赚大钱的人,很少有靠努力成功的
临近年关,许多人会被叫去参加同学聚会。
觥筹交错间,几句客套和寒暄听来,似乎认识的每个人都过得不错:
去北上广深打拼的,进了大公司,随随便便拿二三十万年薪;捣鼓创业的,公司已经基本站稳了脚跟,手下管着几十号人;进体制内的,待遇深不见底,职级稳中有升;就连在家做自由职业的,有的也混成了小有名气的网红,朋友圈好多在国外旅游的照片……
一样的学识经验出来,除去那些背景特别厉害的,其他人起点似乎都差不多。
为什么“别人家的同学”混得风生水起,赚钱又多又好像很轻松,自己却每天累得要死要活,还领着月光的工资?
这现象看似不合理,其实却蕴藏着经济运转的法则。
你能卖什么,决定了你能赚多少;你拥有的资本越稀缺,你的价值就越大,回报才越多。
如果把赚钱分为三个阶段,你会发现,这三个阶段付出的体力逐级递减,报酬却可能在增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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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阶段,是站着赚,靠的是贩卖自己的体力劳动。
我在学校读书时,喜欢去小吃摊点几根烤串、或是吃一碗米粉,在等餐的时候和摊主聊天,问问生意怎么样。
令人惊讶的是,几乎稍微生意红火的摊子,一天都能卖出近千份小吃。简单算了一下,即使每份利润只有一块钱,一个摊口每月的毛利润也能有两三万块了。
前段时间月入三万的煎饼大妈走红网络,也证实了部分小摊主,收入确实高。
当时网上有很多段子出现,自嘲明天就辞职出去卖煎饼,但嚷嚷归嚷嚷,北京的早点摊位数,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增加。
因为像煎饼大妈这样站着赚钱的人,每一分收入都和工作量直接挂钩,一天停工一天断粮。看似累积收入挺高,一旦除以工作时间,回报率并没有描述得那么诱人。
月入10万煎饼摊大妈采访中谈女儿嫌卖煎饼太累/人民V视
站着赚钱的人之所以回报率低,是因为他们手上掌握的,是许多人都有的资源——体力和时间。
如果一种资源人人都有,那每一名从业者必须面对数以万计的竞争对手,在卖方市场上只有非常有限的议价能力。何况,一天只有24个小时,一周只有七天。
有的人聪明,意识到提升自己的工作效率能让时间更值钱。
他们在兼顾工作的同时,在教育、培训上持之以恒地投资,习得更不可替代的工作技能,换得了更强一点的议价能力,增加了工作回报。
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,大部分人没有这样的智识,只能靠增加劳动时间来增加收入;而当时间都用于工作时,又反过来挤压了自我提升的空间。
美国专栏作家芭芭拉·艾伦瑞克在1998年,为了体验底层美国人民的生活,选择了六个不同的城市去打工。
为了确保她能真实体验当地底层人民的生活,她决心不利用自己的知识、学历和人脉,断绝和过去朋友来往,只靠1000美元的积蓄开始打拼。
励志鸡汤喜欢说,你穷是因为你不够努力,但这个故事的真实结局是怎样的呢?
芭芭拉换了六种工作,有零售,有清洁,有老人服务,但是结局都一样:她无法摆脱贫穷的生活。
因为没钱,她不得不租住偏远的房子;因为住得远,她不得不耗费大量时间在无意义的通勤上;因为花费很多时间在路上,她没有时间去接受培训找更好的工作;为了应付生活成本,她不得不同时兼好几份零工;因为每天连轴工作,她身上知识分子的温柔和耐心渐渐消失,也没有精力管理自己的仪表和情绪,直到最后成为一个粗暴、疲惫、不修边幅的失败者。
最后芭芭拉回到了她的作家圈子,这段经历被她写成了一部纪实小说。
芭芭拉当然可以随时跳出泥潭,但真实身在其中的务工者,即使认清了生活的现状仍然避无可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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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个阶段,是坐着赚钱,即靠贩卖自己的脑力劳动赚钱。
某种程度上说,脑力劳动者也是体力劳动者,他们通过出售自己的时间和体力,为消费者创造价值,从而换取议价能力。
之所以叫坐着赚钱,是因为有些脑力劳动成果,可以通过大量复制,间接延长赚钱者的赚钱时间。不用拼命给自己加工作量了,可以坐一坐休息一下。
打个比方,一位很厉害的老师,经常被请去全国各地上示范课。讲得都差不多,但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一群新学生,老师不得不一年重复上百遍同样的教学内容。
老师长期奔波劳累无心备课,最后决定录一盘讲课的录像带出售,自己则潜心研究教学,产出了更多优质的课程,名气越来越大,录像带卖得也越来越好。
现在我们当然已经不用录像带了——互联网给脑力劳动者提供了更广泛的分发渠道。
一个平面设计师可以花二十个小时,给甲方做一张海报,得到一笔钱。还可以用同样的时间做一个模板传到付费网站,由每一位使用者分摊这笔酬劳。
如果设计师的作品足够有价值的话,理论上讲后一种方案的回报远高于前者。
所以在最理想的情况下,坐着是可以赚到不少钱的。
可惜的是,中国的版权保护仍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阶段,以致盗版光碟盗版书籍满天飞。
前有百名编剧站出来支持琼瑶维权、讨伐于正;后有微博数万人发起话题拒看某热门IP剧,要求作者为抄袭而道歉。被侵权的人有许多,但想要维权,却非常艰难。
比如被控诉抄袭了200多部作品的《锦绣未央》,志愿者光是搜集证据,就花了整整三年时间,最后,只有11位被抄袭的作家选择站了出来。
所以,大部分脑力劳动者的现状是,把自己的成果大量复制,再把省下来的时间投入下一轮创作中,因为他们很难获得本该有的报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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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个阶段,是躺着赚钱,靠的是贩卖手中的稀缺资源。
到了这个阶段,才算是真正步入“轻松赚钱”的行列。因为躺着赚钱的人,收入基本和工作强度没有什么关系了。
前两天,恒大一份月薪125万的人事任命通知刷屏网络:刚刚从方正离职的任泽平以1500万年薪加入恒大集团。
但是,千万年薪在地产行业的高管圈子里并不少见。
2013年,万科就给当时还是执行总经理的郁亮开到了1368万的年薪,恒大总裁夏海钧年薪2.7亿,金科、金地等高管年薪也在700万以上。
给到这个价位的公司,重点已经不再关注高管对于某个具体任务的执行能力,而是看重更宏观一点的东西,比如作为老板“组局”的能力。
有人认为“组局”就是管理,像很多技能一样,是通过学习掌握的东西。这只是最表面一层。
事实上,在像地产这样入行门槛超高的行业里,组好一个局需要调动各方资源,掌握资源的人自然就成了规则的制定者。
这也就不难解释,很多从底层打拼上来的老板都是做销售出身。因为销售是客户的直接联系人,业务资源从客户向公司流动,第一道闸门在这里。
按一般公司流程,接到单子的销售,把活儿拆解给其它部门分别完成。也就是说,一个掌握众多业务资源的销售不参与项目执行的任何工作,却可以在第一道闸门把人脉和资源归拢,自己另招一班人马开工。
而很多自己创业的老板也正是这么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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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,哪些资源是稀缺的?给大家讲一个故事——
大热美剧《权力的游戏》里,有个角色叫瓦里斯。
瓦里斯/《权力的游戏》剧照
瓦里斯年幼时是个奴隶,后来获得自由却一无所有,和朋友伊利里欧以偷窃为生。起初两人专偷贵族的珠宝财物放在集市出售,但他们很快发现销赃十分艰难。
于是两人开始合谋分工,瓦里斯负责盗窃,伊利里欧则向贵族们声称,自己能找回他们丢失的珠宝。
后来瓦里斯不再自己动手偷窃,转而向其它小偷收购赃物。渐渐地,两人的“生意”有了起色,一边整个城邦的小偷都来找瓦里斯销赃,另一边整个城邦的贵族都来找伊利里欧寻回失窃的珠宝。
两人意识到信息的高价值和低风险,两头抽成赚了不少钱,他们用这笔钱教奴隶小孩儿识字,溜进贵族的城堡里偷看他们的信件,很快两人便成了整片大陆首屈一指的情报贩子。
瓦里斯的发家史刚好反映了现今的三种稀缺资源:资本、信息、影响力。
资本是最显眼的资源。
知乎上有个游戏:假设有100个人,每个人都有100元钱。每轮游戏每个人拿出一块钱随机给另一个人。假设在18岁带着100元的初始资金参与游戏,一天玩一次,一直玩到65岁退休。这样的规则尽可能地保证“获得财富的概率随机”。
游戏运行了17000次,在公平的规则下,结果依旧残酷。
初始时所有人的财富值相等,最终财富值差距越来越大 / 城市数据团
资本增值速度大于劳动增值速度,是既合理又不合理的常态:你辛辛苦苦工作十几年,加班加到过劳肥,好不容易混到了月薪五万,鼓起勇气一天两趟往售楼处跑,结果中介告诉你看中的那套一个月就涨过了五万。
知乎答主肥肥猫在一篇文章里说,香港人把买房叫“上车”,把工薪阶层购置的第一套楼盘叫“上车盘”,其实特别形象——一群人跟着汽车跑,只要你能跳上这辆车,你就是在车里坐着躺着,也比外面那些追着跑的人要移动的快。
信息是最隐秘的资源。
上次去广州路过上下九街,一路是各式货品批发市场。
朋友夸张地告诉我这儿的东西很便宜,“早年精明的商人把东西从这边运到两条街之外,就能开出高一倍的价钱。”
但值钱的不是两条街的运输劳动,而是掌握“哪条街缺什么东西”的需求,也就是掌握了信息交换的节点。
有个朋友在求职中介行业,他介绍说求职中介的业务流程是这样的:有招聘指标的HR交付一定费用,把内推信息和岗位需求交给中介,中介拉各种应届生求职群,为没有大公司直接人脉的毕业生提供职位信息有偿内推。
在这个流程中,招聘方和求职方的信息不对称,给了求职中介发展的机会。房产中介、婚姻介绍所的套路莫不如此。
有的人可能会问,这种中介也赚不到什么钱呀?
小中介生存状况确实不佳,但不要忘了,靠信息赚钱不需要严格意义上的资本投入,而且是明显规模递增的行当。
信息买卖的尽头,是信息垄断。近乎垄断的信息产业能带来多大的利润?看看某搜索引擎就知道了。
怎么判断一个信息有没有价值?最简单的方法,就是看这个信息有多少人知道。
赚大钱的人,依赖的是“不对称性信息”,他们挖掘别人不知道的。而普通人创业,大多数依赖“公共信息”,人人都知道的信息,也就不值钱了。
影响力,则是最不问出身的资源。
互联网普及之初,许多人认为,人与人之间的信息壁垒要被打破了。
一些行业甚至到了边缘地步:只要不去特别偏远的地方,现在旅游已经不需要导游了,直接从网上搜攻略就成。
但另一方面,网上的东西太多,反而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。这时候有能力让大家注意到他的人,就掌握了第三种核心资源:影响力。
2011年,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赫伯特·西蒙也曾指出,之后30年,谁把握了公众的注意力,谁就掌握了未来的财富。
广告是最早有意识赚取影响力的形式,到了现在,网红在家里唱一支歌,就能收到好几万的礼物,这也是注意力带来的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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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贫穷可以被改变吗?答案是:可以。
但不光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,最重要的,还需要更多的运气。
很多文章都提到穷人思维,比如一心省钱,害怕风险,眼光短浅之类,但这些都是在既定的贫穷状态下,做出的合理选择。
因为没钱,输不起,所以不敢做看不见直接收益的事情,不敢花吃饭的钱投资自己。
在和平年代,阶层流动缓慢才是常态。换句话说,阶层的跃迁是场接力赛,你若想超过一般人的速度赶到前头,势必要抄一条更险峻的近路。
你很可能会承受比普通人更多的失败。但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,我想给你两条建议:
一, 选择那些能接触到核心资源,或者以后可能掌握核心资源的事情来做。重复一遍,资本、信息、注意力,很多可以通过人脉获得。小钱不必省,大决策需谨慎,把为数不多的钱花在最有竞争力的地方。
二, 不要等一切都尽善尽美了再行动。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故事里,盖茨比在狂风巨浪中救下酒醉的富翁,就此迎来成功。有机会,先抓住它,很多时候机会只是在等待“最合适的人”,而不是最好的人。
最后送大家一张图,希望大家都能在看清其中的收益和代价后,做好自己的人生规划。